好久沒打電話給她,我的母親,中午利用吃飯前的時間,我撥了個電話給她.
只是台中到台北的距離,我卻覺得彷彿永遠抵達不了的感覺.
她的星球,距離我的,好像亞洲到歐洲那麼遠.肯定有時差的,對話之間的空隙那麼大.
我越來越確定,沒有辦法讓她理解我,想要獲得一點點安慰,到最後都被一種極強大的負面能量擊倒,還有一種被人踐踏的感覺.
我的話語,我的心情,她完全沒辦法理解.我幾乎是對著空氣說話,接話的人是路人甲嗎?
又是不歡而散,一種雞同鴨講的無力感,最後,我費盡了力氣,跟她說了一句很不禮貌的話,做為我們頗不愉快談話的結束.
"短時間內我不會打電話給妳了,跟妳說話,我真的很痛苦!"
掛完電話,我有一種快要虛脫的感覺,突然有點明白,前不久我一位相當要好的女友所告訴我的,她跟母親相處裡的種種摩擦.
"我都四十五歲了,她還要處處指導我,告訴我該怎麼做!"定居在歐洲長達四分之一世紀的她,略帶憤怒地說.
我跟母親之間,也存在著一樣溝通不良的緊張氣息.
長期以來,她看不慣我的生活方式,然而她的人生,我同樣看不順眼.
保持距離是最好的.
我需要暫時消失一下,想像我已經搬到托斯卡尼鄉間,過我的安靜生活,一段時間裡不會回到台灣.
我的人生想要怎麼過,不需要跟任何人辯解.
懂得讓人愉悅,不嘗試掌控別人生活方式的母親,世間似乎並不多見.
也是個母親的我,從周遭四處可見的鏡子身上,看到好多自己可以努力的空間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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