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-12-13

誰是孟東籬?


一道雲的溜滑梯橫亙在天邊,美呆了,今天早上完全無風,一架不知飛往何處的飛機,留下了噴射雲的足跡.生命就是這樣,終究是一道曾經出現過的痕跡.如此而已.

一生浪漫不羈的作家孟東籬,九月二十一日離世.





    今天早上興致來了,隨手抓起了桌上那本新買的雜誌「印刻文學生活誌」打算專心的看,最想看的就是他們特別製作的紀念孟東籬(孟祥森)的專輯,沒想到看到了他的晚輩好友黃崇憲教授口述的「一位宇宙戀者的人間愛慾」那篇文章時,竟然激動地落淚了起來。
    每個人都是如此孤獨地在人世裡浮沉,人生故事雖然不同,逃避的方法也不同,但無論獲得了甚麼,或是失去了甚麼,最後終得要一個人孤單地上路。

    孟東籬創作或翻譯的書,我其實沒有看過,著迷的只是他浪漫行徑的情愛故事,在這個凡事講求規矩事事束縛的社會裡,他畢生追求愛情,離經叛道的諸多作法,確實讓我大開眼界。

    跟台灣社會檯面上那些做一套說一套的人相比,我覺得他起碼坦白誠實,而且又比那些人深邃有趣多了。他的話語、他的信念、他的行徑,都給我一種何其浪漫的感覺,在做記者的那段時間裡,我曾經訪問過或打過照面那麼多精采的人,卻錯過了他。

    為什麼這兩天我如此易感,自己也不明白,昨天看了楊索的部落格的那篇文章「誰的目光?誰的歷史?」也感動地掉了眼淚,今天也是,彷彿多愁易感的自己又跑出來了。

    分析自己為何接連落淚的原因,楊索文章裡所碰觸在台灣社會極為敏感的歧視問題,長久以來就是很能牽動我的神經;而孟東籬的人生,則正巧碰觸了我今年三月三十日喪父至今還沒有撫平的內心的傷痛.。父親鄭國榮也是一個極為浪漫甚,至用俗世的標準來看有些不負責任的人,這些部分跟孟東籬還真的有些神似。

    看見孟東籬的知交黃崇憲教授,所勾勒出來孟東籬一生的樣貌,我同樣忍不住淚流滿面。

    他是瀟灑的,他是哲學的,他是覺知的,連生命的最後時刻都是心智頭腦清晰的,他根本是用他的人生來創作的人。

    或許在一些人的眼中,以孟東籬的才華,本該獲得更多的注目的,我卻以為跟我同樣聰慧有才華的父親相較,他的一生已經夠幸運了,不僅才華完全發揮深受肯定,紅粉知己也沒有停止過,知交好友又這麼多,對比我父親的不夠幸運,讓我都有些嫉妒他了。

    我不認識黃崇憲,但很羨慕孟東籬曾經擁有過這樣一位交往深刻、靈魂相印、不受年齡限制真正的好友。

    祝福這位用生命創作、謙稱自己僅是一位「生活者」的前輩,一路好走。

    我們將會在你熱愛的大自然裡相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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紐約住過七個多月,印象最深的,不是擔心被搶,也不是誤搭地鐵,進入布魯克林區,身邊的人瞬間變成黑人的恐怖經驗,而是那裡的人,習慣用手,很有力氣,很友善地幫下一位進門的人,壓一下即將關上的門。